从回国过年到回到澳洲,经历3个14天隔离期!中国留学生:现在国内稳了,要回去吗?(组图)
张芊然没想到,回到墨尔本后还要面对第三轮的隔离。
刚得知同学何思的好友被确诊的当晚,张芊然和朋友们都慌了。几天前,她们刚刚在一起聚会,与准备回国的何思道别。虽然确诊患者没有参加聚会,但何思从3月以来,与这位好友一直有接触。3月11日,张芊然从国内回到墨尔本,和往常一样与何思一起上课吃饭。
此前,澳洲多地已经出现确诊患者,所以她们并没有选择去饭店,而是把地点定在张芊然家。只是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在她们当中已经有人接触过患者。
聚会两天后,她们得知了何思好友被确诊的消息。
因为是间接接触确诊患者,她们还达不到做核酸检测的标准,也没有被要求强制隔离。刚刚经历国内抗疫过后,这个消息还是让她们感到害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感染者。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挺崩溃的,这里没有和国内一样类似社区的机构,这种情况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父母,害怕他们担心。”张芊然给医院打过电话,要求做检测,可是因为暂时没有出现明显的症状遭到了拒绝。
“我们想了很多种办法,但最终决定等待。我想现在除了等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因为不是强制隔离,张芊然在做好严密防护措施的前提下,还是会定期去补给一些生活用品。只是在14天的隔离期结束前,每一天她都过得小心翼翼。
01
2月初,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宣布对华旅行禁令。当时张芊然和母亲正在海南的酒店里隔离,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她们所有的旅行计划。“听到这个禁令的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个学期的课程。”
当时张芊然和母亲正在海南的酒店里隔离。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她们所有的旅行计划。“听到这个禁令的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个学期的课程。”
3月2日,是她所在大学原定的开学日期,归期却因疫情一再推迟。在她看来,当时墨尔本的疫情并不严重,更多的是对学业的担心。“对国外形势也不是没有顾虑,也和父母商讨过要不要回墨尔本,只是学业的压力,还有这段时间在墨尔本仍然要付高昂的房租都让我们很犹豫。”
只能等待的日子每天都充满焦虑:耽误开学、重修、延期毕业……这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都意味着要增加很大的成本和开销。
在留学圈里,很多学生决定采用从“曲线入境”的方法——即从第三方国家中转,下飞机后在中转地隔离14天,再飞墨尔本。某社交平台上,2月下旬便有人专门贴出“曲线返澳”的全攻略。
准备飞往泰国的留学生(受访者供图)
“这已经是当时最快回到澳洲的办法,虽然机票价格每天都在增长,而且澳洲的入境政策随时都可能会改变。”权衡之下,张芊然最终决定从泰国中转,并在泰国隔离14天。
几经周折,张芊然终于在3月中旬回到了墨尔本。
吴童是她在泰国隔离期间认识的校友——他们选择了一样的方式返校。不同的是,由于到达泰国的时间比张芊然迟了几天,在吴童结束隔离的前一天,澳洲更新防疫措施:所有入境者到达当地后,必须重新隔离14天。这意味着,刚刚在泰国结束隔离的他,到了墨尔本还需要隔离两周。
02
因为补课,时雨从去年11月起就一直呆在墨尔本。1月,得知国内疫情爆发,时雨在第一时间去最近药店买了能买到的所有口罩。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买完的两个小时后一包口罩的价格已经从28刀涨到了近50刀”,不过尽管如此,两周以前,除了零星几个戴口罩的华人,她还是察觉不到已经在国内蔓延的病毒给这里的生活带来太多的影响。
转折出现在三月初,澳洲出现第一例新冠病毒患者的死亡。
当地人开始抢购,厕纸、大米、矿泉水等被抢空,各种速食冷冻食品同样成了热门,杀毒洗手液、清洁用品、口罩等防疫物资处于售罄状态。
3月13日,澳大利亚内政部长彼德·达顿被确任感染新冠肺炎。当地再次上演了抢购潮。但此时,超市大多数的货架上都已经空了,人们从最初的抢购卫生纸、粮油和防疫用品,转向囤积果蔬和肉类。
留学生在几乎售空的货架前(受访者供图)
澳洲政府随即颁布了史上最严禁令。
3月19日,总理莫里森宣布即将对所有非澳大利亚公民和非永久居民执行旅行禁令。外国人被彻底禁止入境。
此时,包括时雨在内生活在当地的人,才渐渐意识到,年初发生在国内的情况,很可能要在这里重新上演。陆续有学校开始停课。
不过除了囤物资之外,一向乐天的墨尔本人似乎没有考虑过其他的防疫措施。尽管政府再三呼吁少出门,也并不影响当地人的出行。
因为经历过疫情在国内早期的局面,张芊然和身边的华人都更早开始戴口罩,陆续囤积物资。
对于戴口罩,张芊然也是有顾虑的。“生病才要戴口罩”,是当地人的共识。她担心这会引来歧视,对个人的歧视,甚至对种族歧视。“你知道的,从年初中国发生疫情开始,这里确实发生过几起这样的事。”
尽管澳大利亚各界均明确表示反对因疫情针对华人的歧视言行,但事情还是发生了:3月19日,两名塔斯马尼亚大学中国留学生在街头遭遇涉新冠肺炎疫情歧视性辱骂,其中一人被殴打。
国内疫情基本平稳,而国外开始蔓延的形势,让张芊然不得不再次考虑要不要回国。
“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和代价才回来的,我真的不想再折腾了,更别提路上还有交叉感染的风险。”张芊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与张芊然相比,时雨的顾虑更简单直接。
“这段时间,我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国内很多报道留学生回国的新闻,也看到了很多谩骂。我知道,回去的留学生中确实有一些人让大家感到不悦。不过那毕竟是少数。在最近的新闻里我看到很多像是千里投毒、回国添乱这样的词,说实话,我看着挺难受的。所以我有时候也在想,现在这种时候要不就别回去添乱了吧。”
吴童在墨尔本住的隔离公寓(受访者供图)
吴童最近呆在集中隔离的公寓里,每天最重要是事就是上网课。他想利用一切时间多修一些学分,尽量不让疫情打乱自己的毕业计划。
虽然暂时决定留在墨尔本,诗雨仍会时不时地查看回国的机票。她和同学们都在担心,如果疫情在短时间内无法结束,到底要不要回国。毕竟在这里,房租和生活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可是如果真的回去了,那我真的不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继续上课。”
最终,张芊然还是决定呆在墨尔本。“回不去,就留下来做个见证者吧。”
她和朋友们每天在微信群里交流最新的身体情况,不过方法仅限于量体温和不断观察是否出现新的症状。
好消息是,目前为止,她们均未出现疑似症状。(文中张芊然、何思、时雨、吴童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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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es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