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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样打死不让她嫁澳洲老头”!台湾女讲诉老妈异国婚姻那点事儿

2017-05-13 来源: 风传媒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我常常想,如果我妈一开始就告诉我,她第一趟去澳洲时发生了什么事,我还能不能这么容易地学习“放手让她自由”?如果她一开始把澳洲大叔的背景讲清楚,我有可能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她拿绳子拴在台湾。

澳洲阿伯年过70,是电力公司的约聘技师。说技师,是台湾客气的说法,他是个技术工程人员,就是那种爬到高塔上维修电缆的工程师。

阿伯曾有过2次婚姻。第一次结婚,生了3个孩子,太太是再嫁,也带来3个。第二次婚姻,夫妻两人也都是再婚,太太是第3次结婚,所以加总起来,很快小孩子的数量就超过10人。这要放在台湾,我会叫他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否则绝对打残双腿。

但我妈不太在意,她说:“不管是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他都觉得那是孩子。”

又说:“他们真的很不在意再婚这件事,离婚和结婚好像很普通。”

我说:“如果是这样,妳怎么知道他真心想要和妳在一起?”

我妈说:“他说他爱我。”

话说澳洲阿伯在我妈第一次到澳洲时,表演了一通什么叫做“有担当男人”的戏码。

“早知道这样打死不让她嫁澳洲老头”!台湾女讲诉老妈异国婚姻那点事儿 - 1

(图片来源:网络)

我妈去澳洲的时候,阿伯刚刚离开悉尼,前往墨尔本,寄居在孙子家。他已经到达退休年龄,是因为人力短缺,更缺乏电力技师,所以用超龄雇用他。但这样的工作是很不稳定的,有时一年一聘,有时一聘3年。那时他在墨尔本的电力公司待了3个月,墨尔本的公司时薪不高,但较为稳定,主要维护城市电力,不用每天跑来跑去,再来跟孙子住在一起,生活也比较有靠。

他的工作辛苦,是高风险高时薪的职业,但因为早年养这么多孩子,又得支付第二任妻子的赡养费(她住在安养院里),再加上他自己不善理财,虽然在黄金海岸有一间房子,但被第二任妻子带来的女儿占住,一住20年,一毛钱没给,他房贷照付,不时还要出钱维修。

说也奇怪,对此老先生毫不生气,照样笑呵呵的,也不算帐。我妈说:“他真没算计。薪水打进帐户,银行扣了多少,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的墨尔本孙子本来就和这个爷爷不亲近,只让他住在自己家的车库里。现在看他带了女朋友回来,态度更不好,指手画脚地嫌弃我妈,老先生一看,立刻生气了,当场跟孙子大发脾气,把家当丢上他的车,立刻就辞职,带着我妈穿越沙漠,开车去了伯斯。

我妈说起这段时,露出星星眼跟我说:“妳看,他是不是很man?是不是很有肩膀?是不是很值得依靠?他为了我连孙子都得罪了。”我说:“嗯,我懂。你们半斤八两,妳也是一天到晚得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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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

伯斯的电力公司薪水高,但维护范围很大。我妈说,阿伯的工作状况就像游牧民族:几个人一组,每两个礼拜回到伯斯总部,休息一周,然后听总部下达指令,要他们去哪里,他们就出发去哪里。他们时常被安排去极偏僻荒凉的小镇上,有旅馆就住旅馆,没有旅馆就住拖车上。

别人(包括我在内)听到这种生活,都忍不住皱眉,觉得都60岁的人了,何苦这样生活?在台湾好好待着不好?何必去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但我妈很喜欢,她说:“我半辈子守在家里,最讨厌一天到晚守着一处地方了!我就喜欢到处跑!”我妈果然找到一个和她一样喜欢到处跑来跑去的男人。

阿伯在珀斯的工作稳定下来后,分期付款地买了一辆露营拖车,我妈拍照给我看,里面真是豪华,有客厅有厨房,厨房里还有一座三口炉,还有卧室和浴室。他们开着拖车到处跑,到处为家。我妈说:“他们这里到处都有露营营地,拖车开进来,接上水电,就很方便,营地里还有很干净的公共厨房和浴室,吃饭洗澡都不愁。”

我妈很快接管了阿伯的财务,她把旅馆住宿的津贴存下来,然后让阿伯把一直付贷款的黄金海岸房子卖了,两人手上攒了一笔钱。我妈在第二次从澳洲回来时,跟我宣布,她要再婚了。他们在伯斯待了3年,又回到了墨尔本,现在在墨尔本住。

我妈和阿伯每年固定回台湾一到两次,每次回来大概一个月左右。阿伯非常喜欢台北,他说:“台北真是一个好地方,炸甘梅薯条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我在台北见到阿伯时,觉得他是一个憨厚的老先生,而且很奇妙的有严重大男人主义。不是那种管东管西、对女人大吼大叫的大男人主义,而是那种如果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进了餐厅,他要帮妳拉椅子,结帐时一定要他付钱!不给他付钱他就会生气!

有一次我们在星期五餐厅吃饭,隔壁桌的年轻孩子们用完餐,4个人对着帐单掏钱。澳洲阿伯一看其中2个女生也在掏钱,眼睛就直了,瞪着对方死瞧。我吓了一跳,问我妈怎么回事?我妈跟他呱啦呱啦讲了一连串,然后跟我说:“阿伯说,他想要跟那个男孩说说,跟女生出来吃饭,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付帐?这样很不绅士。”

我说:“哈哈哈,绅士!这么老派?”

我妈试图对阿伯解释,“在台湾都是这样的。”阿伯很着急地说:“怎么可以呢?他是个男人啊!”

我妈说:“他们可能是约好了,不是他请客。”阿伯说:“但他是个男人啊!”

这一点相当麻烦,时至今日,我妈仍然很难跟他说得通。

另外一个习惯是很不好的,我妈好不容易才跟他解释了。就是给小费。阿伯给小费的状况很厉害,找钱来只要是铜板,他就觉得那是小费,他甚至觉得对方不应该找零钱给他。但他给小费的态度不太礼貌,他都把钱扔在桌上。我们总得为此一直向店员道歉。

我妈教育了他很久,现在他知道了,在台湾不可以把小费扔在桌上,否则“会让对方不开心”。我妈也曾跟阿伯说:“我们的饭钱中,已经有10%的服务费了。”但阿伯觉得那不一样。 他曾跟我说:“给小费是让对方开心的,因为他服务了客人,而我谢谢他。”

其实我一直没弄懂澳洲人是不是都用这种方式支付小费……也许真的是这样吧。总之,因为他的态度,我们总是迁就他,去星期五餐厅吃饭(星期五餐厅的店员比较好说话,能够理解阿伯这种怪怪的外国客人)。

跟他们一起出门,其实我怪尴尬的。不是因为阿伯是外国人,而是因为他们的态度很亲密。我爸活着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不吝惜表达情感的人,但顶多就是跟我妈靠得很紧啊,牵牵手啊……可是阿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摸来摸去亲起来了。我长这么大,从没想过有一天,我妈会和她先生在我面前放闪,闪瞎我和我妹这两只单身狗!

老先生有一次趁我妈不注意,出门走了老远,跑到市场,挑了一把红色玫瑰花回来,捧给我妈,热情地说:“螺丝,我要把我的心送给妳!”我妈“娇羞”地表示,“矮油,死相!”我和我妹只能无言的低头扫那一地鸡皮疙瘩。

我曾经问过老先生:“你为什么(想不开)娶我妈?”老先生得意洋洋地说:“因为螺丝又美丽又温柔。”

如果我英文够好,我真想告诉他,“那全是你的幻觉。”我妈才不美(她就喜欢装美),也不温柔(你是没看到,几年前我们吵架时她朝我丢掷菜刀,差点要了我的命)。

她特别粗暴、特别神经病、特别天真、特别爱胡说八道,热爱所有八卦,对任何传闻都信以为真,老是受骗,还一直责怪我们“对人太有戒心”,她曾经掐着我的脖子要我给她钱,也曾指着我大骂“妳没有成就,让我很丢人”,她总是嫌弃我们不够好,总是眼红别人家过得比我们好,你知道她这把年纪还穿低腰裤吗?你知道她每次回台湾都来我家搜刮我的化妆保养品吗?你知道她甚为贪小便宜吗?你知道她做事顾前不顾后吗?知道她总是丢一屁股的麻烦让我收拾吗?

但我英文实在不好,尽管脑中百转千回,能说出口的只有一句话:“是,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想,这样也就够了。

关键词: 婚姻异国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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