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国情咨文：危机中展现团结，仍有问题待解（组图）

自从卫星在去年秋季侦察到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边境集结以来，拜登首次公开承认，他无法确定普京要走到哪一步。

所以，拜登把界限划在北约扩张后的边界上，而普京则坚持认为，北约必须后退。拜登说，“如果普京决定继续西进的话，我们的军队去欧洲，不是为了在乌克兰作战，而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北约盟友。”

最后这句话最不祥。近几个月来，拜登及其助手们经常对这位俄罗斯领导人的野心是否远远超出乌克兰展开辩论。

他们看着白宫战情室里屏幕上的电子地图，想搞清楚，这位年近七旬的俄罗斯领导人是否认为，这是他把征服下来的乌克兰、听话的白俄罗斯、依附的哈萨克斯坦，也许甚至还有脆弱的摩尔多瓦，串联一个与类似于苏联昔日辉煌的产物的最后机会。

去年，拜登提出“专制与民主”之争将是界定其政府外交政策的原则时，他脑子里想的战场不在东欧。

当时，他考虑更多的是中国，而不是俄罗斯，更多是如何激发21世纪美国的竞争力，而不是遏制充满了20世纪怨恨的俄罗斯。拜登第一次开始谈论“21世纪的民主制度实用性与专制制度的较量”时，他的注意力在一个长期博弈上，包括重建美国半导体制造基地，继续领先不断创新的中国军队，并证明事务乱作一团但个人有自主权的国家，仍能胜过靠自上而下权力运作的国家。

虽然俄罗斯被视为一个搅局者，但也是最有可能受到掣肘的搅局者。

现已明显的是，遏制普京可能会主导拜登未来三年的总统任期，危及拖延已久的“转向亚洲”计划，这个计划一直在美国外交政策圈子里讨论，但从未全面实施。

拜登在周二晚的讲话中听起来像是个认为历史让他别无选择的人。

拜登参与缔造了后苏联秩序，这些人中仍在华盛顿掌权的已为数不多，对拜登来说，北约的边界不只是地图上的线。它们是活生生的见证——当自由的人民可以选择自己的盟友时，会发生什么。

当然，对普京来说，同一地图看上去像一条入侵的巨蟒，在西方的诱惑下，一连串国家加入了挤压俄罗斯的阴谋，直到将其置于死地。普京自2007年起一直强烈抗议北约扩张。他开始行动后——2008年入侵格鲁吉亚、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并没有遇到多少西方的抵制。美国及其盟友用了很长时间才组织起制裁，而且制裁实施后收效甚微。

拜登参与了那些决策的制定，尤其是在克里米亚问题上。他周二晚似乎承认，软弱的回应助长了俄罗斯的独裁者。“纵观我们的历史，我们已吸取了这个教训：当独裁者们不用为侵略行为付出代价时，他们就会制造更多混乱，”拜登说。美国和世界面临的损失会“继续上升”，他补充道。

但拜登对这个问题的描述对搞清楚这场战争将如何结束没有多少帮助。

很明显，普京并不打算像美国建议的那样，重回军备控制条约和军事演习规则的谈判。相反，他正在检验自己制造更持久变化的能力，能否通过武力而不是谈判，花几周时间而不是几年，让这种变化成为现实。

就拜登而言，他还没有给这位俄罗斯领导人提供任何下台阶的办法，至少没有在公开场合，没有那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把欧洲划为不同阵营的妥协。普京也没有对妥协表现出任何兴趣，认为既然已经走了这么远，继续使用残酷手段，而不是外交，也许会有更大收获。

既是西方联盟的设计者，又是其热心推动者的拜登将普京急于使这个联盟分崩离析的行为看作是一种把时间拨回到过去的绝望努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拜登也知道，不能保证普京必将失败。美国从阿富汗撤军已使普京更有信心，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承受任何制裁。

“没人能确切地说，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会从乌克兰的灰烬中出现，”新美国安全中心首席执行官、共和党外交政策策略师理查德·方丹周二写道。

罗斯福总统1941年初在国会发表演讲时也不知道。那个演讲刚过六个月，希特勒就在对苏联发动攻击的过程中，对基辅进行了轰炸和围困。

”那个时刻与这个时刻之间有显著的相似之处，”研究美国总统的历史学家迈克尔·贝施洛斯周二说。他指出，美国的民主当时受到了来自“国内外的威胁”，这部分指的是“美国第一”的孤立主义运动，它在今天共和党内支持特朗普的一派中得到了回应。

罗斯福迎难而上，提出了美国的“四大自由”，制定了帮助英国抵御纳粹德国进攻的《租借法案》。但美国直到1941年底才被迫参战。

2022年，拜登的任务是防止历史重演。但他承认，俄罗斯决定发动战争的全部影响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来。

“这是真正的考验，”拜登说。“这需要时间。所以，让我们继续从乌克兰人民的坚强意志中获得鼓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