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用女孩身体堆砌的“色情帝国”，越扒越触目惊心（组图）

2年前一桩26万人参与的性剥削案件，震惊世界。

它引爆的恐惧，至今仍旧未消退。现在，它又重回热搜，不断警示着我们——破案并不意味着伤害的中止。相反，这道撕裂黑暗的口子，让我意识到，每个女性都可能随时成为类似犯罪的受害者。

01

N号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滴滴滴。女孩的手机弹出一条陌生消息：「你的照片被盗用了」

她质问TA是谁，对方却有些不耐烦：「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对方的态度让女孩放松了警惕。她点开了网址，却发现里面出现了大量私密照片，主角正是自己。 还没等女孩反应过来，对方突然以照片作为把柄，逼她下载并登录指定软件，否则就将她的隐私公之于众。5、4、3、2、1倒计时在不停减少，对方的要求也在不断升级。

脸部照片、全身裸照、性器官特写、特定姿势……一张又一张，女孩麻木地顺从着，寄希望于对方被满足后能放过自己。她不知道的是，无数男性正躲在屏幕后观看直播，见证她一步步成为“奴隶”。

这曾是发生在“N号房”的日常，也是她们失去自由的起始。今年5月，Netflix上线纪录片《网络炼狱：揭发N号房》。

2年前，韩国N号房被曝出；1年前，多名主谋落网。时至今日，许多人对N号房的印象，可能止步于新闻报道，或是记得其中流传“未成年、幼女甚至婴儿的色情影像”，或许已经渐渐消散。而《网络炼狱：揭发N号房》，通过走访记者、警察、卧底的女孩，深度还原了这桩集体网络性犯罪，提出了新的思考。N号房受害者的遭遇，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大多数受害者还未成年，她们中最小的一位，甚至只有11岁。为了满足看客们的欲望，她们的身上用刀刻着“奴隶”的字样，皮肤被细针穿过，针尾的线悬挂在家具上，下体塞满笔或幼虫。只是身体上的凌辱还不够。

她们被要求舔舐公共男厕的地砖，录视频大声重复自己是某人的奴隶。女孩们不能有一丝负面的情绪，只能强颜欢笑，仿佛残破的木偶。「那甚至不是违法拍摄某人的性行为，也不是为了满足窥视癖好的偷拍影片。只是一名女性，为了达成某个任务，极其怪异地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她们的真实姓名、身份信息、学校名称、家庭住址，被加害者系悉数公布。围观者们叫嚣着，要在现实中找她们发泄兽欲。群组的管理者们进一步推波助澜，甚至“贴心”地为这些人制作了，如何找到这些女孩的路线图。

女孩们惶惶不可终日。她们不知道有哪些人看过自己的隐私照，围观者中有没有自己的同学、老师、亲戚、朋友；她们警惕着擦肩而过的路人、家门口停留的身影、楼梯拐角异常的声响，生怕下一秒就被坏人得逞。直到今天，她们破碎的人生仍旧难以复原。

02

「主犯，平凡到让人记不住」

一封举报邮件引起了《韩民族》报社的注意。起初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但随着调查的日趋深入，越来越多触目惊心的真相浮出水面。他们将收集到的信息整理成文，印刷在报纸封面最显眼的地方。然而事与愿违，新闻媒体的大篇幅报道，并没有引起社会重视。反倒让更多别有用心的男性，知道了以N号房为首的色情聊天群组的存在。

这些群聊的人数，在短短几天内暴增。甚至有不少群组主动找上记者，希望也能帮他们宣传一把。其中最受关注的“博士房”，更是嚣张地更名为“媒体唯一关注的聊天群组”。“博士房”的管理者博士，高调悬赏主笔记者及他妻儿的个人信息，以“奴隶定制化照片单次使用券”作为交换。嘎嘎则放言，一旦自己被捕，就会自动上传自己手上所有的淫秽影片。加害者们通过各种方式，肆意嘲弄着这群新闻从业者。

记者们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联系上了两位「民间卧底」——2位20岁出头的女大学生，火和丹。她们原本只是为了完成课堂作业，进入N号房的群组。随着研究深入，她们组成“火花追踪团”，卧底在多个聊天室中，昼夜不停监控着群聊，记录加害者们的一举一动。她们将所有可能的证据一一截图备份，提供给记者与警方。另一个得力助手，则是黑客组织，负责追踪加害者在网络上痕迹，不断缩小加害者们可能的活动范围。

但与此同时，他们还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犯罪者们使用的软件有个特性，一旦账号退出登录，就会自动删除全部信息。而这些信息，与加害者是否能定罪息息相关。这意味着任何一丝疏漏，都有可能打草惊蛇，使所有人的努力付之东流。在长时间的蹲守与调查后，他们终于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时机，顺利将“N号房”的创始人嘎嘎、管理员博士、watchman、兔子等人捉拿归案。

与之前嚣张形象形成对比的，是他们社会身份的普通。以往，司法机关为了保护嫌疑人隐私，会将他们的真实姓名和长相隐藏。但考虑到N号房的恶劣社会影响，几名主谋的信息都被公开。首先是“嘎嘎”文亨旭。他是韩京大学建筑部14届学生，老师同学的评价是“听话，从不做出格行为，平凡到让人记不住”。

“博士”赵主彬，在校期间学习成绩优异，多次获得奖学金，曾是学报编辑部负责人，课余时间还常去育幼院做义工。“Watchman”全某，则是一名38岁的公司职员。而那26万围观者，也多是这样的身份——普通人。可能是女性身边的同学、同事，也可能是女孩的爸爸、男友、丈夫。正是这些「普通男性」，共同缔造出残忍剥削女性的色情帝国。

03

新的N号房，还在暗处生长

主谋落网判刑，受害者更名改姓，事件似乎已经翻篇。然而，悲剧仅仅过去了两个月，火花团的两位女孩又接到了新的举报。同样也是网络犯罪，具有和N号房高度相似的手法，换汤不换药。不止韩国，同类案件在世界范围内仍在持续发生。

去年年底，B站UP主@Carrie雨千，就揭露暗藏在微信群里的「N号房」。

仅仅付费89元，就能进入这个「精品男性俱乐部」，肆意分享身边女性的私密照片。群里的“会员”，顶着公司名称，全家福头像，分享的照片，是女友、母亲、舅妈、同学……

今年年初，我们采访了女孩小d，她发现自己的照片被6年好友、某985在读学生，发到了「盯射群」。

△小d的报警记录 | 图源：小d

这些人，或有着光鲜的社会履历，或有幸福完整的家庭。但在网络上，残忍又下流，将女性视作玩物。这种形象撕裂背后的成因，或许可以从N号房主谋的自白中找到部分答案。嘎嘎被抓时，将自己的行为解释为：「我的性观念出现了偏差」。

无独有偶，另一位还在上高中的加害者，接受警方调查时淡然表示：「我小时候就喜欢A，只是采取了错误的表达方式。」这些参与者经历了无数次考试与选拔，却唯独没学过“尊重女性”。一笔笔会员充值费，将案件规模越滚越大。

围观者藏在屏幕后，对着受害者品头论足。当社会舆论的利剑指向他们，他们反而委屈诉苦：「我又没有强奸她，我也没有强制猥亵她。」「我付费看正当成人内容有啥错？我钱都花了，房子还塌了，我多冤。” 」

法不责众，他们从判决中顺利脱身，继续寻找新的聚集地，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自然也感受不到“尊重”的分量。而部分掌握实权的上位者们的麻木，无形中也在推波助澜。在这26万的参与者中，曾经也有一位男性站了出来。

他联系了警方，警方却认为这类案件太过于司空见惯，并没有给予重视。警方的默许态度，是驱使这位男性丧失良知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加入了这场“狂欢”，成了N号房的一名房主，手握91890个性剥削影像，并出售了其中的2590个。

要推动改变的发生，要靠的是另一种围观者的力量。在《网络炼狱：揭发N号房》中，当被问及“如果可以重来，他们还会不会调查这件事”时：一位男记者表现出了后悔，觉得自己如果不知情，对个人来说会比较幸福。

另一位女记者也表示后悔，但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点察觉、采取行动，否则就能让更多女孩免于痛苦。人面对黑暗时，恐惧、无力、自保是本能反应，这种软弱和逃避，看似是个人选择，却用沉默助长着罪恶。唯有克服恐惧，凝视黑暗，才能点燃公众对网络性犯罪的关注之火，点燃燎原。

正如火和丹说的那样：「我们不是总有一天会凋谢的花，而是燃烧的火花。我们要切断把女性视为漂亮的花朵，最终和性器官画上等号的父权制和资本主义的纽带。我们不是花，而是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