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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骗父母考上北京警校,三天后却加入贩毒团伙(组图)

2023-08-22 来源: 蓝钻故事 原文链接 评论1条

离你的朋友近些,但离你的敌人要更近

——《教父》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一个19岁男孩卧底贩毒集团的故事。

2019年,19岁的警校新生左右,刚入学就接到了一项秘密任务,到西双版纳一家酒吧卧底。

那里藏着一个有组织的贩毒集团,他们贩毒、杀人,还走私野生动物、买卖人体器官、活人。

左右的任务就是潜入酒吧,收集掌握他们的犯罪信息。

然而,他刚到酒吧没多久,就被一个陪酒小姐识破了身份。

毒贩为了考验他,让他动手杀人,并把杀人过程录成视频,由老大亲自过目。

今天的故事,是这位小警察在边境卧底半年所真实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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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高考结束后,我背上吉他,从老家出发,一路向南,往云南流浪。最后落脚的地方,是距离国境线只有十米的西双版纳小镇。

晚上八点,坐了两小时的车,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繁华的集市。

商贩们沿街叫卖,后备箱是各种野味,一条被剥了皮的菜花蛇,被客人拿来拿去地讲价,说是泡酒安逸。

街道两边是按摩店,坐了很多暴露的女孩,一个身材丰满的向我走来,画着浓妆,穿着小背心,左边腰上有几道细细的紫色伤痕。

我摇摇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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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一家酒吧,我获得了一份工作,组建了一支乐队。

边境到处是各种灰色产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们也不例外。

我的老板疤哥表面上开酒吧,背地里是个毒贩,手下一帮马仔和小姐,以至于乐队一半以上都是这些人。

我也一样,唱歌之余,会被疤哥带去走货,来钱很快。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某天,疤哥发现毒窝里出现了戒毒药。

对毒贩来说,这意味着一个信息:身边出内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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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疤哥从外面回来,看到酒吧大门紧闭。

绕到后院,远远看见所有小姐围着一个人,所有马仔也都在场。我们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一看,被围着的是乐队的键盘手小雅。

小雅瘫坐在地上,嘴巴鼻子不停地流血,喘气都非常费劲,奄奄一息。

有人对老板说,“这婆娘不晓得在哪儿搞来了美沙酮。”

美沙酮可以帮助人戒毒。疤哥走上前去,皱起了额头的皱纹,用两根手指抬起小雅的下巴,一字一字对她说:“实话实说,哪个给的?”

小雅环顾了一圈,眼神和我对上了。我的心快跳出了胸口,因为美沙酮就是我给她的。

小雅是酒吧的小姐,也是和我走得最近的人。

我和陪酒小姐们交际不多,因为没有太多话题。当时国内宫颈癌疫苗正炒得火热,我和她们说,以后这个疫苗量产了,你们也去打一针“九价”。

她们却把我笑得像个傻子,说“啥子酒驾哦哈儿,我们驾照都没得,开不了车”。

平时,她们不是去偷谁洗好的内衣藏起来,就是悄悄在客人酒杯里下点“性兴奋”药物。

只有小雅和她们不太一样,我从来没有从她口中听到过一句脏话。

酒吧的乐队排练,我交待她的任务,她练习得非常刻苦,有时候晚上没客人点她,她不会坐着玩手机,而是把电子琴搬去自己的房间或者后台,默默地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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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她最多的话就是,“今天有空吗,我想找你请教下第二小节快进副歌那个地方。”

小雅长得清秀,坐台接客时,也不会浓妆艳抹,平时都会换上朴素的衣服。

一次我看到了她手机屏幕的锁屏壁纸,是一张她在读大学时的自拍照,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笑得非常灿烂。

但现在因为吸毒,她皮肤暗淡了许多,眼里也没什么光彩。

发现她吸毒是有一次,我走到她房间门口,却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我敲门喊着她的名字,叫她开门,可里面传来一阵呼吸急促的声音,啊呼啊呼。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看实在没开门的动静,一个正蹬,把门踢坏冲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香味和酸味混合的味道向我袭来。走货的这段时间,让我意识到,这是“小红米”吸食后的味道。我瞬间捞起领子,捂住了口鼻。

小雅面容惨白,衣衫不整,在地上靠着床边挣扎,看到我进来,手颤抖地指着衣柜上面的一个盒子,嘴里一个劲地给我说,药药药……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搭了一个板凳踩了上去,心想,怎么会放这么高?

我把盒子拿下来,打开一看,没错,就是“小红米”,这是冰毒的一种,一般通过烫吸的方式吸食。她接过后,拿起了打火机,熟练地吸食,然后长舒一口气,重获了新生一般。

小雅告诉我,她这段时间跟着乐队排练,深得疤哥的喜欢,其他女孩吃醋,想报复她。

为了折磨她,让她痛苦,她们将她的毒品放在了柜子上面,小雅就算搭着板凳也够不着。

也是在那一天,她告诉了我这间酒吧里,除了贩毒以后,还有一桩生意。

小雅从小家境贫寒,老家的父母也是带病在身,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师范大学,但家里没钱供她读书,所以她办理了休学,出来赚钱凑学费。

她看到招工的信息,来到这里,看到这样的环境本想离去。但来的第一天,她就被灌得烂醉,疤哥一伙人趁机给她注射了毒品。

佳丽部的陪酒小姐们除了少量“冰妹”,都是这样来的。

疤哥用毒品控制这帮女孩,每个月像发工资一样,发些“吃的”来维持她们的毒瘾。

好多女孩都想戒毒,也有些女孩想跑,但镇上跑县城的黑车司机都认识疤哥,曾有女孩逃跑被抓了回来,被打得血肉模糊,一个月不给“吃的”,简直要被折磨死。

要不是那天听到了这些,我就不会心软,更不会想到美沙酮能帮人戒毒。最后也就不会在疤哥眼皮底下,惹上这一摊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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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避开其他人,说非常想吃蘸水米线,得到了单独出酒吧的机会。

那家蘸水米线店的附近,是“跑客”经常聚集的地方。以前,和妈咪刘姐出去逛的时候,在蘸水米线店吃东西,我听到一群人在商量,多久“出去”一趟的事,要买这买那回来。

刘姐解释,这是“跑客”,他们会受人之托,偷渡到境外,买一些雇主所需要的东西再回到境内。他们非常有职业素质,不会透露雇主信息。

我独自找到了几个“跑客”模样的人,都戴草帽,衣衫褴褛,嘴里抽着老式的旱烟。我点了根烟,慢慢走过去,把烟吐在他们面前,问他们,最近跑货吗。

一个手里握着佛珠的人抬起头来,上下打量我,说,最近严,跑不了。

我用大拇指和中指在他面前搓了搓,告诉他,只要能跑,这个东西好说。

他又抬起头说:“今晚有一趟,但价格加三倍。”

我答应了,告诉他,我要买美沙酮,把跑费和货钱一同付给了他。他笑了起来,露出了已经被烟熏得发黑的牙齿。

美沙酮在国内是管制性药品,但在境外就像大白菜,在集市暗处随时可以买到。不过国内大多是口服的,境外大多是注射的。

几天后我拿到美沙酮,趁着没人,把小雅喊来我房间门口,把她拉进去。事先我已经把美沙酮和针管用塑料袋包装好,嘱咐她用量,还有千万保密。

小雅眼睛泛着泪水,说:“我死也不说,您这是在救我命,我不会出卖救命恩人的!”

刚一说完,她砰地一下跪在地上,准备给我磕头,我一把拉了起来,催她快走。

之后,我和小雅约定,每个月把发的“吃的”给我,我用美沙酮和她交换完,就把“吃的”冲进厕所。

当疤哥发现美沙酮的时候,小雅瘫在地上,环顾了一圈,眼神和我对上了,但是又马上离开。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开口说:“客人给的,我也不知道,说是对身体好,我就试着打了点。”

疤哥非常生气,一脚踢在了小雅肚子上,对她吼道:“别他妈的吹牛逼,哪个客人会给你这个!”

小雅嘴里始终反复说着客人客人,疤哥也越打越猛,小雅嘴里的血吐了一地。

旁边的小姐们倒是看得解气,但别的人都劝,行了大哥,教育下得了。我也赶忙上前拉住疤哥说,再打要出人命了。

疤哥这才停手,吩咐小弟,把她关进地下室。

我掏了几百块钱,凶狠地对那几个小弟说,拿着买点药,晚上给她送去。接着转身对那些小姐吼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不听招呼的下场。

小弟看着我生气的样子,赶忙接下了钱,把小雅关进了酒吧的地下室。

晚上的演出小雅就一直没有出现。

后来,疤哥把她安排去了后厨,每天炒炒菜,帮帮厨。

疤哥说,他不会再追查美沙酮的来源,“小雅这婆娘从不骗人,关她一段时间,教训教训就好了。”我听完心里一酸,只能看着她消瘦的身影在后厨默默刷碗。

但出于安全考虑,我很少再和小雅有交流。

疤哥表面上说,他不会再追查,但谁也不知道暗地里有没盯着小雅。

其实,他只要再追查一步我就死定了。

之前,我教小雅弹奏键盘的时候,她曾慢慢对我说,“我直觉看,你应该是好人,不知道你是不是警……”

当她说出“警”字的时候,我的某根神经立马做出条件反射,就像1秒内拔枪开枪训练那样,我快速捂住了她嘴巴,“我看你是药磕多了吧,说什么呢你?”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她自己练着,我要睡觉了,转身我就回了房间。

正如小雅所说,我就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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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我高考完,提着吉他,拿着录取通知书,去省警校报到。

师兄师姐们洪亮的口号声,整齐划一的步伐,还有阳光照在那肩章上发出的反光,都深深吸引了我。

可奇怪的是,迎接新生的师兄听到我的名字和专业后,显得惊讶,让我跟他去处长办公室。

处长是一个穿白衬衫的三级警监,带眼镜,快秃顶了,人却十分精神。他见到我进门,主动给我倒水,嘘寒问暖。

我有点不知所措,处长像是看出来了,对我说,十六年前,他见过我,坐在角落里拿玩具警车的样子。

那天,是我表叔的追悼会。

我出生在部队大院,爷爷是抗美援朝老兵,也是部队文工团的军人,受他影响,我学过不少乐器。

父母还送我去过体校,练习跆拳道散打,打了省运会,拿了二级运动员。

高中时,我一直是艺考音乐生,统考时还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不过,我最终放弃了音乐学院,选择了警校。

处长曾和我表叔同在省公安厅禁毒局工作,两人是同事,更是兄弟。他们破获了很多起毒品大案,受到很多表彰。正当事业都蒸蒸日上之时,一切都在2003年发生了改变。

那年,表叔去抓捕毒贩,前期侦查都很顺利,可在抓捕时出现了意外,他牺牲了。

等处长说完,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泪花。他要我跟他出去一趟,见一个人,却不说是谁。

我们上了车,过了一会儿,路标牌上写着“省公安英烈墙”。

爬过长长的阶梯,我们来到了英烈墙面前。满墙密密麻麻的名字,名字下面刻着每一名公安英烈的生日和牺牲的年份。

英烈墙的左侧站着一人,穿常服,是个二杠三的一级警督,脚下有数不清的烟头。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英烈墙上的一个名字。

我过去一看,是表叔的名字。

这时处长对我说,这是省厅禁毒总队的高队,是你表叔带的徒弟,我们都见过你。

高队转过身来看着我,对我上下打量,最后露出一点微笑,拍拍我肩膀,没闲聊几句,就开门见山了。

原来,在我来到警校之前,因为我的音乐和运动员的经历,我已经被专案组选中。

有线报显示,我国边境小镇上的一个酒吧,其实上是一个有组织的贩毒集团,从边境走货,将毒品贩卖至内地。

此外,可能还涉及人口买卖、贩卖器官、走私野生动物等等。

而且,他们对公安和边防的打击总能快人一步,似乎是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背后一定不简单。

酒吧正招募歌手,要求会乐器,我正符合这一点。

老板疤哥不仅热爱音乐,还喜欢泰拳,而我练过散打自由搏击,这些或许能够成为打进他们内部的一个突破口。

我的任务就是以歌手的身份去应聘,掌握犯罪信息。

我新的身份,是一个高考落榜艺考生,名叫林涛,组织会给我新的身份证,新的“剧本”,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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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高队说完这些,我没说话。我知道卧底意味着什么,但我只是一个刚高考完的小屁孩。

高队又说,你可以拒绝,我们也不敢冒险,但是实在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去了,还因为你没有接受过警察学院的训练,一言一行都没有警察的味道。

我明白,此刻我只要决定去或者不去。

去的话,好处显而易见,一旦成功,我可以立功,受嘉奖,甚至以后工作都会顺利不少。

但如果失败,大概率就没命了。

我望向了英烈墙上表叔的名字。表叔牺牲两年后,他的妻子、女儿,离开了国内,去荷兰定居,就因为毒贩们的打击报复。

当年,社会治安不如现在,表叔的家在一个临街二楼,一到晚上不时就会被扔进一块石头。砸破窗子的声音惊醒了表婶和表姐,被惊吓到的母女俩只能抱着哭。

表婶和表姐出国后,类似的事情接着出现在我的家族中。

爷爷奶奶一共四个儿子,二叔三叔当过兵,我爸和四叔曾经也是警察。

小时候,我看过两兄弟穿警服的照片,我问为什么没有继续再当警察了,奶奶说,他们有了你们之后,要陪你们长大呀。

爷爷却说,就该接着干,怕什么怕,一家人都是当兵当警察的,我就相信邪不压正。

上了高中,我才彻底明白,我家也曾遭到打击报复,三叔和四叔差点丢掉性命。

四叔曾经是一名缉毒警,一次下班,开车去接三叔一同回家,经过一个没有安装监控的十字路口时,一辆小货车向他俩撞来。

四叔急忙打方向盘,小货车只是撞在了轿车后侧,但强大的冲撞力的还是让轿车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他们看到,小货车司机拔腿就跑了。

他俩走到小货车后面时更加后怕,因为整车装满了石头。

后来经过侦查勘定,这是一场贩毒分子的蓄意打击报复。

最终,两个男人选择了保护家庭,离开了警察队伍。

自从知道这些,我告诉自己,这辈子必须干警察,而且要当缉毒警。我对毒贩有发自内心的憎恨,无奈自己太小,不能作为。

直到现在,每年春节和表婶表姐的相聚,也只能在手机视频通话中完成。这些,都是毒贩们造成的。

我的奶奶和妈妈极不支持我考警校,但我一直在坚持,每天都要跑步、打拳。即便备战高考,也不间断。班主任不知道,以为是我精神压力太大了。

直到拿到了省警校禁毒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才释怀。

现在,一个这样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国仇家恨一起,我可以更早报仇,为什么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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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高队说,我接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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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高队来到了省厅,要围绕这次任务,展开一系列培训。每天的日子都在全力以赴,吃饭睡觉的时间我都竭力压榨。

时间节约出来,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练习快拔射击,一拳又一拳地打着沙袋,把一个又一个的情报刻在心中。

就像高队说的,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刻能救了你的命。

一天中午刚吃完饭,准备回到房间继续学习时,高队过来叫上我,要带我去个地方。一路上,我一直问着要去哪儿,高队都避而不答。

车子一直开到郊区,停在一面高墙大院门口,前面站着持枪警戒的武警战士,墙上拉着铁丝网。

高队说,今天会把我安排到重刑犯监区,训练科目就是体验怎么去和这帮人交流。

过了一会儿,几个管教出来,我被带到更衣检查区搜身,换狱服。高队对我说,放开点,能痞点也行,我在监控里看你。

我跟着管教走了好几道安全门,最后到了监区001室门口。

管教把门一开打,里面所有人都看向了我,管教一把给我推了进去,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啥。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里面没有那么糟。

他们的被褥和生活用品摆放整齐,有两个在看报,有几个在翻书,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他们看我走进来,也只是瞄了一眼,就又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咋开口,抬头看看顶上的监控,鼓起勇气,咳嗽了两句对他们说:“老子也是杀人进来的,给我让个位置出来,都别招惹我!”

他们却哈哈大笑,笑我像个神经病一样。

之后,我实在找不出其他话,就这么无聊地在监狱和这些重刑犯坐了一下午。

出来后高队倒是也没责怪我,只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好在其他都很顺利,十五天的培训计划,不到一周我就提前完成,这意味着,我的出发时间也提前了。

出发那天,高队提着一个箱子找到我。我打开看,是一件崭新的警服,我摸了摸警号和胸牌,高队却合上了箱子。

“这件警服会一直给你留着,好好活着回来,这个警号,是你表叔的,等你归回来的时候,重启你表叔的警号。”这串警号虽然没戴在我身上,但那一刻,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

只是我不知道,真的能好好活着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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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被关之后,我不知道疤哥会不会继续追查美沙酮。

他没跟我再说过这事。

但人就是这样,别人越是不说,自己想得就越多。我在酒吧里,时常回想着刚来这里的那段日子,我越想越是不明白,疤哥真的信任我吗?

不信任的话,为什么他会让我留在这里。

信任的话,为什么从我出现在这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断在考验我?

我来到小镇那天,找到酒吧街,假装先去几家试唱。

有老板给我工资开到一个月八千,但我依然说太低,想去别家看看。这时几个重庆口音的中年人,从饭店里出来,准备转场走进一家酒吧,就是疤哥的那家。

我也走了过去,门口站着发传单的女孩,边上用几把烧火棍吉他当做装饰。

墙上贴着招聘歌手的A4纸。

它的店名是一句歌词,是我最喜欢的痛仰乐队的——一直往南方开。

我捋了捋衣领,提着吉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卡座上所有人都向我看了过来。五个人却有十一只眼睛,因为有一个人额头上纹着天眼,还有一条小龙连接到耳根处。

我提着吉他的手有点抖。

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对我说:“嘿,来干囊个勒,还提把吉他啊!”

他就是疤哥,我这次要盯紧的目标。

他大概四十来岁,坐在最中间,一脸络腮胡子,那道刀疤从右侧下巴一直到右耳前侧。

我说,自己来应聘歌手,会吉他,其他乐器也都多少会点。

疤哥手一抬,旁边的女孩放了根烟上去,把火机打燃,推到烟前。疤哥吸了一口,让我上去试试。

我取出吉他,上台展示了点比较有难度的指弹。台下的人都盯着我,几个马仔看我弹得还行,他们刚刚那副警觉的样子似乎放松了许多。

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唱什么,聚光灯打在我脸上,刺眼的光射得我睁不开眼睛。

疤哥在下面对我吼道:“嘿,你龟儿倒是唱啊!不要寡谈撒!”

这是他对我的第一个考验,是不是真来玩音乐的,就算玩的好,还得能玩得他开心。

我突然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哪吒旗帜。

那是痛仰乐队的标志,这是我最喜欢的乐队,和门口的店名也对上了。

我有了答案,就唱我最喜欢的《西湖》。弹起前奏后,下面瞬间响起掌声,“行船入三潭,嬉戏着湖水,微风,他划不过轻舟。”

第一句唱完,卡座上的人一起和我唱了起来。看疤哥的嘴型,这首歌他也会唱。

唱到“再也没有,留恋的斜阳”时,刀疤脸从卡座上站了起来,手里的烟灰掉在旁边女孩身上。直到副歌“那一天,那一夜”时,他的声音甚至压过了话筒声。

我加重了扫弦的声音,手指扫得发烫,想让他相信我真是个歌手。

这首歌唱罢,疤哥把我叫住,让我到他的卡座上。

卡座背后,横七竖八摆着几把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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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大笑,拍我的肩膀,夸我弹得好。

我长舒一口气,倒上酒,杯子比他低了一点:“老板,我敬你!”

他问我,来这儿旅游,还是去外边(境外)搞东西的?

我把酒杯放下,告诉他定好的剧本——我父母双亡,高考又失利,所以把积蓄都买了一把吉普森吉他,开始四处流浪。

我说完这些,等着他的回应,这是第二个考验,你的身份说出来,有人信吗?

他的反应是把手抬了起来。

下一刻,这只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他说,自己小时候也没有父母,和我这么大的时候也走南闯北。

我们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各种酒混着喝,我快要吐了。

疤哥面相很凶,却始终微笑。他接着说,就在我这儿留下唱歌啦,价钱你开。

我不敢乱开价,挤出一点苦笑,说,老板,就两三千你看着给吧,够用就好的。

他瞪大了眼睛,然后大笑:“两三千,在这儿一个月玩婆娘都不够哟。我给你开一万,不够再找刘姐。”他回头对卡座身后那个女人示意了一下,刘姐也点头回应。

疤哥对刘姐交代了几句,叫她带我去房间休息,再挑两个年纪小点的陪下。

我连忙摇着头,马上去到厕所催吐。

刘姐是这里的妈咪,三十五岁左右,保养得很不错。

等我吐完回来,疤哥已经起身,和手下几个兄弟交代着什么,卡座上有个箱子格外引人注目——里边放着一摞红色的钞票。

我的酒意醒了一半。

他看我过来,关上箱子,说要出去一趟,让我记住,以后不许叫老板,要叫疤哥。

我被刘姐带到了二楼一间靠窗户的单间。

旁边几间都是小姐的寝室,私密衣物挂得走廊到处都是。

刘姐交待了几句工作,白天跟着去镇上采购食物,洗菜,晚上十点就是我的驻唱时间,歌曲我自己把握。讲完她就走了。

我还是有些醉,倒在了床上,房间里非常安静,静得让我害怕。

半夜我尿涨,起来上厕所,听到楼下一阵脚步声,我凑个脑袋往一楼看去。

是疤哥一行人回来了,他们随行的箱子已经不在,取而代之是一个黑色塑料袋,严严实实裹了好几层。

那就是我此行的目的,疤哥贩毒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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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周后,我每天买菜、帮厨和驻唱,慢慢了解了这里的生活。

每次,疤哥一行人要“出去”的时候,就要求酒吧所有人把手机交给刘姐,理由是影响工作。我不敢多言,把自己的手机也交了上去。

有时候刘姐会带我出去逛逛,吃点好的。

让我味觉记忆很深的,是一家蘸水米线。辣椒蘸水很大一碗,有芝麻、木姜子油、香油。米线里放肉片、木耳、火腿肠、海带丝,出锅时还撒一把胡椒粉。

这段时间,我不敢用手机和“家”里联系,只能到街道另一边的网吧去上网,登录进邮箱或者备用QQ,把这边的情况给“家”里汇报过去,得到下一步的指令。

当我成功打入进酒吧时,把情况给“家”里发去,得到了下一步的指令:“加强取证,继续深挖,若情况不妙,可随时撤出。”

一切都有条不紊,直到有一天,我照常给酒吧顾客们唱歌,突然,两个男人开始在卡座上对骂。我听出来,是因为他们上厕所肩膀撞了一下。

那天疤哥和手下几个兄弟都不在,只有两个瘦小的服务生上去劝架。可卡座里却打了起来,双方的朋友也动了手,啤酒瓶摔得到处都是,服务生也被玻璃碎片划伤。

上去拉架的刘姐看着台上的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练过散打,拿过省锦标赛的冠军,有把握拿下这些小串皮。我放下了吉他,一个侧踹,那个吼得最凶的,被我踹飞了两三米远。

这一踹引起了他们注意,都向我冲来。我躲闪开他们扔过来的啤酒瓶,用几个鞭腿,招呼了接下来的几个。

现场控制之后,疤哥赶了回来,刚踏进酒吧门口他就大骂:“哪个厮儿敢在老子这儿浑,没死过不是!”

疤哥下手狠,一个砸肘打在了先挑事人的脸上,那人脸上马上裂开一个口子,血流了下来。接着,他又几个扫踢把后面的撂倒。

那是标准的泰拳肘击和扫踢,以前体校老师说过,“宁挨十拳,不挨一肘”,肘击的力量非常大,扫踢的力量也比我的散打鞭腿大很多倍。

清场后,疤哥回头看着我,笑着说,你小崽儿还有两下啊。我挠着头,以前读书不行,在体校待过,好久都没动了。

他喊我,明天和他一起去县里的拳馆练练。

如今回想起来,那是他对我的第三次考验,差点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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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的那家拳馆,是一个泰国人开的,以前是职业运动员。

在国外,这样的格斗拳手,除非能在国家级比赛中拔尖,去到国家队,不然不上不下的水平,一般都会被黑色组织招募,成为打手。

他不想当那样的人,努力读书考了大学,来中国当交换生,毕业后想办法留了下来,开了拳馆,教拳谋生。

我们换上短打的衣服,开始热身。疤哥在一旁微微地扭了扭腰杆,叫我打几个空击给他看。

我配着“呲呲呲”的声音,展示了拳腿摔的空击,接着绑了绷带戴上拳套去打沙袋,打击的声音闷沉,说明拳腿练到位,力道灌了进去。

疤哥看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竖起大拇指。

他在泰国待过,在著名的老虎拳馆集训过一段时间,打过黑拳比赛,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他年轻时生猛得很,有一个外号“gai哥”。“gai”在这边的方言就是“街”的意思,他以前混社会的时候打了一条街,由此得名。

今天,他是看看我练的到底是什么拳,还好我的和军警部队的擒敌拳完全不挂边。

在回酒吧的路上,疤哥心情不错,不知道是终于能对我放心一点,还是因为单纯心情好。

他提出来,我们可不可以组个乐队,你一个人天天在上面,好是好,但就感觉太干巴了。

我回他,一个乐队在舞台上的展现力,可比一把吉他强多了啊。他提议,咱们再买把和你一样的吉普森,贝斯和电吉他买芬达,鼓买tama的,音响咱们直接上马歇尔的。

我假装惊讶,这一套下来,得要小二十万呐,现在酒吧周末的生意还勉强,周一到周五都不咋样,这可是好一笔钱。

疤哥说,自己不差钱,因为找的是快钱,在这儿什么来钱最快,毒!

听到这个字,我装作惊慌失措,没注意保持车距,一个急刹,差点追尾撞上前头的车。

疤哥看到我的样子,笑了,“别怕,你这崽儿,能文能武的,要是愿意和我干这个,你一个月,不止这个数。”

我没想到这么顺利,说,“肯定愿意啊,我出来就是想找大钱的!”

我把这个情况传回了“家”,之前家里就了解过信息,目标会玩点音乐。

所以我和家里说好,如果应聘成了歌手,那就说“八分音符进行”。

意思是我自己弹唱。

但那天我发送的信息,是四分音符进行。高队他们会知道,另一种种情况发生了:我和目标组成了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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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器到的那一天,快递送到了酒吧门口。

疤哥不在,小弟们一拥而上,把乐器都搬了进来,拿匕首捅开包装箱。虽然有琴箱保护,我还是怕他们伤着里边的吉他,毕竟这牌子的原厂琴箱价格也不便宜。

他们拿起吉他胡乱弹起来,笑着跟身边的人摆弄,香烟的烟灰落在吉他面板上。

“先把吉他调一下再弹呀!”“哎呀注意你那个烟灰呀,一会抖进吉他音孔里啦。”

我一个人急得,吼都吼不过来。

这帮莽夫笑着说:“调琴我不会,但我调情行哈。”我只能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弄了一会儿,音不好听,就抱着吉他递给我,叫我给他们调一调。好不容易调好了一两把,他们拿回去抱着弹的姿势,令人发笑。

但我一去纠正他们,他们又一口怼回来:“有啥不对的,这跟抱女人不是一样的吗?”

就在一片乱哄哄的时候,疤哥回来了,他快步走过来,几巴掌呼在几个小弟的后脑勺。

啪,啪,啪,啪。

在疤哥的一顿打骂教育下,我才给大家约法三章。

首先吉他要爱护,避免磕磕碰碰;其次弹完吉他一定要放琴箱,不然这儿湿度大了,容易造成琴颈弯曲;最后大家轮着班,每天要对乐器擦拭保养。

疤哥叫我从这些人里选几个出来,安排好时间来教乐器。

终于吉他班开班了,但这些从小都没有读几天书的糙汉子,让他们学乐理属实很为难。

我买了一块白板,从最基础的乐理开始,卖力地在他们面前写着讲着,但回头看看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脸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意识到这种方法显然不行,于是直接上手教他们最简单的和弦。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他们用手上的肌肉记忆,弹出“哆眯嗦”三个音后,瞬间就有信心了。但是到后面,学习到F和弦的时候,那个大横按还是劝退了很多人。

直到半个多月的训练和选拔,这支毒贩乐队的班子才定型。

节奏吉他手这个位置留给了疤哥,他有一定的基础,转换和弦上没有问题。

贝斯由二哥来弹,就弹最简单的根音。

鼓手我选了平时喜欢敲碗打节奏的厨师,他非常有律动,很有天赋。

键盘就是小雅。

那天键盘刚到,一群人在胡乱弹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在一旁默默看着。

那群人鼓弄了半天没弹出花样,人散了之后,她才上前去弹了一首《那些花儿》,引来一片掌声。

我们的第一次演出很快到来了,配合着节拍器,简单地排练了几首歌。

这样一支摇滚乐队的出现,给这个边境小镇带来了不少新鲜气息。酒吧来了很多慕名的客人,听我们翻唱痛仰乐队的歌,生意比以前好了起来。

三次考验之后,我慢慢得到了疤哥的信任,用回了自己手机,他也给我买了一个。

但我不敢拿这两个手机和“家”里联系。直到有一次,在和这些马仔开黑吃鸡、打王者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可以通过游戏内的好友聊天传送情报。

有时候他们看着我是在进游戏页面领福利,实际上,我已经把这边掌握的情报,悄悄打在了游戏好友的对话框里。

男孩骗父母考上北京警校,三天后却加入贩毒团伙(组图) - 15

酒吧这帮人以疤哥为首,老二老三老五为辅,在境外购进毒品,从边境秘密通道将货走到国内,再由他们销售到国内。

这三位都是疤哥从小到大一起成长,一起闯荡的兄弟。老二负责和疤哥一起干架,嗜赌如命;老三非常喜欢女人;老五则是个同性恋。至于老四,说是病逝了,很早就走了。

组建完乐队,我取得了疤哥的信任,开始跟着他们一起走货。

第一次,我跟着他们来到了边境的一个水坝处,远远看到对面的人已经到了,正在抽着烟,手上没拿什么武器,把车横在了水坝中间。

领头的在对我们招着手,示意我们开过去。

我们在他们面前停了车,疤哥一边开着车门,一边给对面的人喊道:“敏戈喇叭”,这是缅语“你好”的意思。

验货,点钱。有人打开黑色塑料袋,拿起一颗红色的小片剂在阳光下检查,通过闻香来判断好坏。

交易完成,疤哥用缅语和对面领头说笑,握手,然后双手合十,互道再见,就示意两边人上车离开。

这个过程实在太快,甚至都来不及让我反应。

至于这些走到的“新货”,也会通过下线尽快散出去。

疤哥发展的很多下线买家来自全国各地,听口音北方和沿海地区城市的客户比较多,每次都是在我们这里的周边县份上散货拿货。

跟着疤哥走货后,我也趁着去到境外的机会,在一个集市上,悄悄买了一部老年机和十几张一次性的电话卡,带回了酒吧。

这些电话卡藏在哪里呢?

我把手机和电话卡用胶布粘好,然后顺着吉他的音孔,贴在了吉他的箱体里,然后再贴上一个音控盖。电话和电话卡就被巧妙地藏在了我每天演出的吉他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成天背着吉他,游窜在他们身边,他们大概觉得我真的很爱音乐。有时想想也挺好笑的,人家都以为我是靠吉他吃饭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本质,根本不是什么吉他,我是藏在吉他里的“录音手机。”

哪天这个吉他的伪装破了,我就完了。

男孩骗父母考上北京警校,三天后却加入贩毒团伙(组图) - 16

时间差不多过了快两个月,酒吧生意越来越好,从境外走进来的货也能安全处理。

有时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开心,能弹琴唱歌,也可以打拳放松。但更多的时候,一种孤单的心情还是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我不能跟家里电话,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不知道有一个女孩,是否还在等我。

即将出发之前,我特地向组织请示要做两件事。

首先,我得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剧本已经由处长和高队安排好了,“演戏”从这里正式开始。

晚上快七点,猜测爸妈应该吃完晚饭,我把电话给妈妈打了过去,电话那边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

我一接通电话,立马表现得很高兴,说,妈妈,我要去公安大学了!

但那种兴奋只停留在那句话里,讲完,我就不知道该继续说啥。好在妈妈接过话,问我怎么会被选上?

我说,是领导看我优秀,要把我交换去学习,但是学习是涉密的,这段时间不能联系你们。

爸妈有很多疑惑,说啥学习这么涉密?我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就搪塞,领导会和你们联系的,放心吧。

他们还没说完,我一下就把电话先挂了,最后隐隐约约听到的,是妈妈叫我去了那边要好好吃饭,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电话打完,我哭了,这是我第一次骗父母。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要做的第二件事,是和一个女孩告别。

她在高中喜欢了我三年,我们一起约定,要考上省警校。但她有近视,为了能上警校,志愿填报了监狱学专业。凭借她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到更好的学校。

走之前,我又去了趟学校,找到了正在入校军训的她。

她站在队列第一排,十分挺拔,已经剪掉了乌黑的长发,取而代之的是标准的警校女生齐耳短发。

我鼻子一酸,高中时一次她哭得厉害,就因为理发师把头发给她修短了一点点。

教官把她从队列里喊了出来,她有些疑惑,当发现我的时候,十分开心地冲了过来,离我还有最后一步时,她立正停下。

我们近距离见到对方,她的脸已经被烈日晒得通红,谁都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笑。

我终于首先开口了,说我可能要去到很远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她望着我的眼睛,先是疑惑,又变得真诚,说:“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这话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力量,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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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1)
森不可测 2023-08-22 回复
文章假到不能再假,还真当是现实中重演无间道是吧,还警校新生去当卧底云云,以及墓碑那段,还以为是港警的浩园是吧?笑死,借用港片经典桥段也不致谢一下😂😂😂另外北京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省了?标题说北京警校(北京有挺多警校的…),文章中变成了省警校,还省厅,呵呵…一看就知道作者半点常识都没有😂😂😂没听说过艺术生参加艺术类统考后能被警校录用的,不过关系户嘛,呵呵…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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