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库曼斯坦：比朝鲜还封闭，总统自己编史书，靠跟中国合作过日子

冷战结束后，亚洲的小国朝鲜就开始自我封闭，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封闭的国家之一。

近些年，虽然朝鲜开放了入境旅游，但除了中国、俄罗斯、古巴这些友好国家外，其他国家的游客很难进入朝鲜。

朝鲜每年接待20-30万人旅游，大部分是中国人，游客就算进入了朝鲜也无法自由行动，要在固定路线上由本地人陪同观光。

虽然朝鲜已经算是“神秘国家”了，但是在国际旅游开放度榜单上，朝鲜还不是最后一名。

在该榜最底下，是一个从建国开始就修建起“围墙”的国家。

该国也是冷战结束的产物，但这里几乎谢绝任何游客和记者，签证的平均拒签率超过80%，每年只有极少数外国人能从这里“过境”，这就是中亚的土库曼斯坦。

土库曼斯坦，是联合评选的世界最干旱国家、最封闭国家，也是欧洲人权组织评选的世界最独裁国家。

该国自1995年申请成为“中立国”，此后不问世事。政府虽然积极搞外交，但是民间不对外开放，国民活在高墙之中，没有网络，没有娱乐。

那么，历史上的土库曼斯坦究竟是怎样的国家？该国独立近几十年有哪些奇葩事儿？土库曼斯坦和中国的关系又怎样呢？

一、土库曼斯坦的过去和现在

土库曼斯坦位于亚洲中部，国土面积49万平方公里，是中亚五国里第二大国家，该国西部濒临里海，油气资源丰富，尤其是天然气资源储量中亚第一，世界第五。

虽然靠近里海，但是该国气候干燥，全国8成土地位于“卡拉库姆沙漠”，地理条件比北非好不了多少，人口全部分布在南部细碎的绿洲上。

土库曼斯坦总人口570万，但土库曼人几乎有一半都生活在海外。

伊朗境内有300多万土库曼族，阿富汗北部也有50万土库曼人，俄罗斯、欧洲、美国也有十几万。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的16万撒拉族也被土库曼当做亲戚，常被邀请参加土库曼大会。

土库曼斯坦面积不小，但是国土贫瘠，人口稀少，也没有旅游资源，在中亚五国里存在感很低。

其实不仅是现代，从古至今，这片土地在中亚都是无人问津的边缘地带，古代根本没有“土库曼斯坦”这个地名。

土库曼人则出现在15世纪，是突厥、蒙古、高加索、波斯混血的后代，土库曼人出现后，和北方的乌兹别克人建立了几个汗国。

18世纪末，土库曼“恺加人”曾征服波斯，在德黑兰建立了恺加王朝，这是他们最高光的时刻。

但是这时的中亚已经不属于游牧部族了，南下的沙俄帝国才是最强的征服者。

19世纪初，沙俄向中亚几个政权开战，逐渐吞掉了中亚几百万平方公里土地，并从波斯人手里夺走了土库曼地区。

沙俄拿下了里海边上的土库曼人，但是因为土库曼人非常骁勇善战，沙俄直到19世纪末才彻底征服这里。

而土库曼人当时在两线作战，他们在南方和波斯人打仗，同时在北方和沙俄打仗。他们把从波斯抓来的俘虏转手就卖到沙俄，从沙俄抓来的俘虏则卖给波斯。

尽管沙俄征服了土库曼斯坦，但是仅仅几十年后，沙俄帝国就倒在十月革命中。

土库曼人则成为了苏维埃革命的拥护者，在1924年苏联建立后，当地以加盟国身份成为苏联的一份子，“土库曼斯坦”就这么出现了。

鉴于当年的拥护，整个苏联历史上，土库曼斯坦地区常年接受援助，苏联花大把钱在这里挖运河，造水坝，修油田，让土库曼斯坦的基础设施和工业基础跟上了时代。

二、尼亚佐夫：是救国者，也是独裁者

1991年苏联解体，土库曼人也破天荒地拥有了自己的国家。满打满算，土库曼斯坦作为政权出现仅100年，而独立建国才30年。

在这30年里，这个小国可没少闹笑话。

因为冷战后长达30年的自我封闭，外界对土库曼斯坦知之甚少，加上该国政府好“放卫星”，联合国都对土库曼政府的公报表示怀疑。

所以，现在世界流行的土库曼信息，其实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版本。

在苏联15个加盟国里，欧洲国家情况最好，经济一直很发达，而中亚地区则吃了几十年财政补贴。苏联倒下，中亚五国一下子没了莫斯科散钱，当地人有点不知所措。

屋漏偏逢连夜雨。

苏联解体后，西方国家扑在她的尸体上掠夺财富，工矿业是重灾区，而这些是中亚五国曾经的经济支柱。

与此同时，缺少了苏军的保护，苏联南方靠近伊斯兰世界的加盟国也遭到宗教极端主义的威胁。

中亚地区接近阿富汗，当时很多圣战者带着极端思想北上传教，掀起民间“原教旨”的政治运动，塔吉克斯坦甚至因此爆发了惨烈的内战。

面对这样的乱局，土库曼斯坦共和国最高苏维埃主席尼亚佐夫同志上台了。

这位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领袖冷酷而坚强，铁面无私，理政严格，已经领导了土库曼斯坦党和政府走过80年代。

而在1992年的土库曼斯坦大选，尼亚佐夫同志以震古烁今的99.8%得票率成为土库曼斯坦第一位总统。

上台第一个月，他就以铁腕统治稳住了土库曼斯坦的局势，强力打压了国内反对派，又把军队牢牢控制在手里，完成了政权过渡。

随后，尼亚佐夫开始依靠油气资源发展经济。

土库曼虽然遍地是沙子，但是沙子下面有天然气和石油，属于想穷都难的聚宝盆。

90年代后期，土库曼斯坦向西方开放油田，换取大量美金挽救经济，3年就从苏联解体的慌乱里解脱了出来，开始了连续十年的高速增长。

看着国家稳定了，物资丰富了，老百姓对总统尼亚佐夫心怀感激，凡是尼亚佐夫出现，必定是人山人海高呼万岁。

而作为土库曼斯坦国父，尼亚佐夫同志沉浸在自己的成就里，逐渐开始骄傲自满。

于是，他下达了一个政策，禁止外国人随意入境，本国人也不许离境。

根据土库曼斯坦政府的解释：“为了保护国家的世俗化，也为了防止西方的渗透，尼亚佐夫采取了特殊政策。”

与此同时，土库曼斯坦在1995年向联合国递交申请，成为“永久中立国”。在获得联合国大会批准后，土库曼斯坦把中立写进宪法和国歌，成为亚洲唯一一个中立国。

从此以后，尼亚佐夫开始放飞自我，他把自己的总统任期从5年改到10年，后来在1999年，他直接宣布自己为终身总统，不再谈什么任期。

随后，尼亚佐夫在封闭的土库曼斯坦开始了一连串极具个人色彩的改革。

尼亚佐夫看着自己统治的国家越来越好，心里的骄傲也一天天膨胀，就像冷战时期东欧的某些领袖一样，他开始给自己起外号为“土库曼巴希”，即“地上所有土库曼人的领袖”。

随后他开始修建塑像，大部分是个人站立的塑像，外表包裹着黄铜，看上去金光闪闪。

据统计，在执政十几年里，尼亚佐夫修建了超过16000座塑像，最大的一座位于首都中心广场，高达80米，内部装有光线感应系统，会跟着太阳方向转动。

1997年，尼亚佐夫同志因为吸烟导致肺部不适，医生检查后让他戒烟。

于是，“爱民如子”的尼亚佐夫同志决定带着全国一起戒烟，从此下令全国老百姓不得抽烟。

自此以后，尼亚佐夫对土库曼人生活的方方面面进行改革，例如什么歌舞、话剧、芭蕾这些苏联遗产，尼亚佐夫同志觉得看不看也没区别，而且很多老百姓也看不懂，于是全部禁止。

这些命令下达民间后，几百万土库曼老百姓也没什么意见，当时大部分土库曼人生活在农村，抽烟可以偷着抽，而歌舞芭蕾本来就不感兴趣，禁不禁无所谓。

后来尼亚佐夫还做过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比如撤销全国的图书馆，因为他在视察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同时，还有缩短全国的学校教育周期，把原来15年甚至更长的教学周期缩短到10年到11年，9年读完小学到高中，剩下一两年读大学，读完就去工作。

对于教育，尼亚佐夫还有个贡献就是写了《灵魂之书》，也叫《鲁赫纳玛》。

该书的内容是他自己总结的土库曼人神话、历史，他本人对伊斯兰教的理解，以及他认为的土库曼人精神世界的条例。

这本书在土库曼斯坦的地位无比尊贵，是每个学生每一学期的必考科目，更是每个公务员要背得滚瓜烂熟的工作指南。

此外，因为尼亚佐夫认为白色是圣洁的颜色，于是首都阿什哈巴德建立了世界最大的白色大理石外墙建筑群，这座城市举目望去净是白色，创下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三、新时代的土库曼斯坦，能否戒掉“高冷”？

尼亚佐夫统治执政16年，虽然在国内推行了奇葩国策，但是土库曼斯坦靠着经济发展保持着稳定，国民对于这些奇葩政策也选择逆来顺受。

2006年，尼亚佐夫同志因为心脏病去世，土库曼斯坦总统落到了卫生部长别尔德穆哈梅多夫的头上。

这位新任总统上台后放宽了前总统的一些政策，但是也像尼亚佐夫一样大权独揽，一人身兼总统、总理、三军总司令。

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上台十几年，主要做了两件事：

第一是搞国际平衡，从西方拉来跨国企业制衡俄罗斯；第二是抱紧中国，坐上一带一路的快车；最后是改变封闭的政策，慢慢开放国家，发展旅游。

别看土库曼斯坦是个封闭的奇葩国家，该国从建国开始就跟中国关系很好。

1992年，刚当上总统的尼亚佐夫就访问了我国，后来他还两次到访北京，2006年去世前还最后访问了中国，他也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之一。

而中国和土库曼斯坦最主要的合作在资源上，土库曼斯坦虽然油气资源丰富，但是奈何地质条件复杂，很多资源开采难度大，当地人缺乏资金和技术开发油田。

此外，土库曼人也没有自己的油气网络，只靠俄罗斯和伊朗等国的管道卖石油，要交很多使用费，让外国薅羊毛。

土库曼斯坦联系中国后，两国政府立刻开始签订长期合作协议。

中石油不仅出钱帮土库曼开发油气田，还修建了从土库曼到中国的管道系统，接到“西气东输”管线上，最南端直达广东。

近些年来，中土两国在能源贸易上紧紧捆绑，土库曼不用还工程钱，直接用石油和天然气抵债。

至今，我国是土库曼斯坦最大的矿石能源买家，每年光进口的天然气就超过500亿立方米，占到土库曼斯坦全国产量的一半。

土库曼斯坦现在躺在中国的“一带一路”上赚钱，几乎不会受到国际经济波动影响，从2013年开始经济持续增长。

而现在的土库曼斯坦人均GDP接近10000美金，国民富裕了，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也在推动国家的开放。

他将一些里海沿岸城市划为旅游区，每年接纳几万人进入土库曼斯坦旅游，拉动消费，促进产业转型。

土库曼斯坦每年则接待游客近3万人，这里的沙漠原生态风景和苏联风格的城市很有神秘感。

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土库曼斯坦也能去掉高冷，拥抱世界。

文/商学野参考资料：1、《比朝鲜更神秘的土库曼斯坦》，沈旭晖、黄思为2、《土库曼斯坦总统——萨·阿·尼亚佐夫》，施玉宇